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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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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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lliant world, deserted stage》(unfin

英雄联盟同人
亚索x烬
之前一直想写的现代架空黑帮paro
尽量捏他了原本的英雄背景 但是好像越走越远了
这篇里烬没有面具这个设定
依然 bug有 私设有 见谅

青易小番外   

————
<Brilliant world, deserted stage>

Part 1.
————

春季过半的时候一连下了好几天清冷的雨,整座城市都在无边的雨水中慢慢沉浮,半夜里除了雨声之外四下一片寂静,刮起的风中还带上了点已逝冬天的凛冽寒意。烬一脚深一脚浅地慢慢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听见全身的骨骼在僵硬地咯咯作响,皮靴有气无力地踩在地面上溅起微弱的水花。他的头发和睫毛上都是冰冷的雨水,大衣下的左手还紧紧地握着枪,不知是谁的鲜血顺着清晰惨白的关节滑落下来,又渗过指缝流进滑腻不堪的掌心。 

家门口的几棵樱花树原本都开满了素白或艳粉的花,经过最近的风吹雨打后也都败落得差不多,沾染了濡湿的污泥和尘土松松软软地铺在地面上。门前台阶上昏黄的灯光笼着不清不楚的朦胧雨雾,用尽全力也只能点亮周围的一小片黑暗。卡尔玛就站在那里,撑着一把庄严肃穆的黑伞,几乎要溶进浓重的夜色里。听见脚步声她便回过头来,眼睛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他,开口就是明知故问。

“事情办完了?”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把还滴着血的手背到了身后。这种时候他实在不想和她多废话什么,只想进屋去好好洗个澡,然后一觉睡到天崩地裂。

卡尔玛点点头,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揶揄道:“你哭了?” 

“怎么可能。”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嗤笑,“这可是我迄今为止最完美的表演。”

卡尔玛也笑了。她走下台阶,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却正好压着他新鲜的伤口,血和雨一起粘在衣服上,冰冷地贴着他的皮肤。

“干的不错。”她说。“快回去吧,你看起来很需要一杯热茶。”

卡尔玛走后烬还在原地站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咬在嘴里,费了一点力气才摁亮打火机点着了它。雨声像密集的鼓点般在耳边汹涌,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身上不疼也不冷,只是突然没了勇气去推开那扇熟悉的门,于是只好沉默地抽着烟,任由雨水顺着额前的头发滚落进眼睛里。他当然不可能哭,他的眼眶早就干涸到发酸,最终撕裂的时候能流出来的也许只有浑浊的血而已。他低下头去定定地看着满地被浸泡得发软的残损花瓣,觉得自己大概也和它们一样,随时会烂在这片肮脏泥泞的土壤里。


闲着没事的时候烬会花很长很长时间来泡一壶茶,但是亚索从来不喝,他讨厌一切如此温吞又慢热的玩意儿,又说烬泡茶时那些繁琐的步骤看得他闹心。他喜欢的是那种往广口玻璃杯里扔几块剔透的冰,金褐色的酒咕嘟咕嘟倒进去的简单和直截了当,烬就不留情面地讥讽他粗俗野蛮且毫无艺术感,而且都什么时代了,还对剑这种毫无创意的冷兵器不离不弃。有一阵子烬常常忙到半夜才回来,推开门就看见亚索瘫在沙发上睡着了,空掉的酒瓶倒在手边,沾满血污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里面还渗着血的凌乱绷带。亚索本就是一个十分沉默的人,这种时候就更加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要消失,以至于烬好几次都差点以为他死了,但是垂下眼睛去就看见他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映着一旁壁炉里暖洋洋的火焰,仿佛无声拍打着的轻柔海浪。那个时候烬还觉得亚索就算死了也没关系,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随时都可能会死,但亚索最好不要以这种毫无观赏性的方式死去,至少不要死在他的家里

后来亚索离开之后满柜子的酒也没人喝了。卡尔玛派来搜查的人把这两层楼的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烬靠在一旁冷冷淡淡地抽着烟,又笑着说“要是我知道他在哪,我早就去要他命了。”李青和易走的时候顺手拿了两瓶最好的酒,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动过这个做工精致华丽的木柜。当时烬站在东倒西歪的桌椅和散落一地的诗集里,视线穿过整个屋子直直盯着柜子里整齐陈列着的各式各样的酒瓶,几乎可以看到无数日夜之后它们布满裂痕,覆上厚重尘埃的样子。而他就算有朝一日濒临灭亡,连形体都失去了要和它们一起蒸腾进冰冷的空气,他也永远,永远不会再去擦拭它们。


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却依然阴沉得不像话,好像从那天之后就再也不会放晴。烬站在大厦顶端的天台上,风呼啸着像利刃般割过他的脸颊,几缕惨淡的天光挣扎着从厚重乌云的罅隙间倾泻而下。他望着对面高楼里的一扇落地窗,他此次表演的目标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十分钟后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会站起身拿好公文包,与他的妻子亲吻告别,乘上直通一楼的电梯,走出旋转的玻璃门,等待许久的司机毕恭毕敬地为他拉开高档轿车的车门,然后滚烫的子弹就会精准地射穿他的心脏。

烬俯视着脚下这座车水马龙的灰蒙蒙的城市,每分每秒都有人从黑暗的角落里消失,经历痛心疾首的生离死别。有时候他会恍惚地想到自己和亚索,他们究竟是这些故事的导演和缔造者,抑或只是其中渺小的一角,仿佛驻足于永不落幕的舞台之上,身上缠绕着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在拉扯着他们翩翩起舞,内心微不足道的愿望也就随着既定的剧本在脚边烧成灰烬。这世界是如此丑陋令他作呕,却又因此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美,才会有前仆后继的人甘愿为它付出生命。它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们全部吞下去,活埋进这座巨大的冰冷的坟墓里,而他们就在黑暗中拥抱亲吻,感受对方尚且炽热的体温,唱着谁都听不懂也听不见的永无天日的歌。

烬脑子里充斥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身体却按部就班地架起枪,填好子弹,调整角度,上膛,扣动扳机,这一系列动作他早已烂熟于心,并且他也从未失手,也许这就是卡尔玛还留着他的原因。第四发子弹还没来得及出膛男人就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四周的人群一拥而上,那些嘈杂的尖叫也传不到烬的耳朵里,他只负责完美的表演,这之后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他直起身将衣服上的尘土拍打干净,转过脸就看见塔莉垭站在身后。大风将她的头发吹的特别凌乱,她紧紧抿着嘴唇,死灰般的眼睛周围满是浓重的阴影,一身黑衣裹着她瘦成一把骷髅的身体,让她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昭然若揭的悲戚。烬有些惊讶,他实在没想到塔莉垭还能活到现在这个时候,虽然此刻她看上去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活泼的姑娘,会和他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即使背负了许多难以言明的沉重包袱也依然单纯到接近愚蠢。而现在她摇摇欲坠地站在他面前,脸色灰暗又凄惨,连呼吸都要抽干全身力气,却还是不死心地开口发问:“他在哪里?”

他挂上笑容,冲她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至少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塔莉垭不依不饶地追问着,见他不回答就突然噤了声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那双暗沉荒芜的眼睛一瞬间像过去一样明亮地闪烁起来,然后烬才看清楚那是她眼中潋滟的泪光。

“......你杀了他......”她哽咽着,喑哑着嗓子气若游丝,伸出她瘦骨嶙峋的双手想要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却终是绝望地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脸。“我知道的,你疯了,一定是你,只有你能杀了他......”

烬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指尖在大衣下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枪柄,他斟酌着字句,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她解释一下发生的一切,起码也要说一两句宽慰的话。遗憾的是他从未安慰过别人,他一直都没有掌握这门温柔地说话的艺术,哪怕当年亚索为了救他而自己被影流帮派的人生拉硬拽去黄泉路走了一遭,他也只是坐在病床边低头注视着亚索毫无血色的脸,说我搞到一瓶好酒,你死了可就没这福分喝了。

所以他只能淡淡地对她说:“快走吧。如果卡尔玛发现你还在这城里,我也救不了你。”

走进电梯的时候他听见塔莉垭在身后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散在大风里像是一曲隐隐绰绰的哀乐。他点起一根烟陷入沉思,他想塔莉垭大概不会就这么乖乖离开,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各种意义上的一无所有,灵魂也和最后那点希冀的火苗一起燃烧殆尽,熄灭成一股青烟轻飘飘地升起,最终消散在高远的空中。也许塔莉垭说的没错。如果她现在是一副枯槁破败的皮囊,那他就是一具疯了的行尸走肉。他一直呆呆站着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直到烟上的火星烫到了手指才条件反射地抖了抖手,烟灰就簌簌地散落一地。回过神来他又错觉刚刚看到的不是塔莉垭,那个在风中颤栗飘摇又悲痛欲绝的人不是塔莉垭,而是镜中的自己。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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