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之人》
英雄联盟同人
亚索x烬
官方英雄背景向西部牛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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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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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索从来没看清楚过烬的脸，大概走遍符文之地也没人见过他面具下的真面目。自从烬莫名其妙地出狱后，整个艾欧尼亚都在追杀这个行踪不定的疯子，然而一路上除了那些在尸体上盛放的莲花和舞台帷幕般鲜红的血之外他什么也没留下。亚索几乎可以想象烬一直隐匿在暗处，讥讽地注视着执政议会和那些忍者们像无头苍蝇一样气急败坏地乱窜，然后朝着他们优雅而轻蔑地鞠躬，仿佛一场恢宏演出的谢幕。听说现在所有人都想置烬于死地，亚索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刻在那张面具上的尖锐冰冷的微笑，又寻思着自己早就不算是艾欧尼亚人了，所以他只是默默地摘了帽子坐在吧台前，一口气灌下一杯烈酒，撑着下巴眯起眼，看那家伙提着枪推开厚重的木门，身体欢快地打了个转抖落牛仔帽檐上的风沙，迈开长长的腿轻盈地踏进这家荒漠之中的酒馆。
荒漠正午的烈日透过窗棂缝隙打在破旧的木制桌椅上，鳄鱼老板靠在吧台后面昏昏沉沉地打瞌睡。亚索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不着边际地盯着阳光里的尘埃在干燥的空气中落下，又慢悠悠地浮起，像是经年累月遮蔽他双眼的阴霾。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位客人，烬扬起脸在屋里环视一圈，踢踏着步子径直向他走来，然后轻巧地跳上他身边的高脚凳翘起腿，倚在桌前歪着头看他，皮靴后的马刺喀拉作响。
“佩剑的牛仔，真是毫无美感。”
亚索没看他，眼睛都懒得抬：“面具外再套一层面罩？现在的艺术真是难以理解。”
“啧啧，你们这些艾欧尼亚人啊。”烬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还真是一如既往得无趣。”
亚索冷笑了一声，看着酒里的的冰块渐渐融化，水汽沿着玻璃杯滴溜一下滑落在桌面上，一眨眼就蒸发了。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通缉犯。”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烬压低了帽檐，肩膀一抖一抖的，大概是在笑。没一会又抬起头面对着他，被红布和面具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双眼却又不知在看向哪里。他抬起胳膊冲亚索的脑门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声音带着笑意，说，你也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样的。
最初这仿佛只是一场游戏。每一次偶遇都显得恰到好处却又十分不合时宜，而烬似乎对此乐此不疲。瓦洛兰这么大，亡命天涯的不归路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撞上了谁。深夜在陌生荒凉的边缘小镇，亚索醉醺醺地扶着斑驳的墙踉跄地跌进一条深巷，混着火药味的血腥气就钻进了他的鼻腔。明明灭灭的远光近火里，烬收好武器站起身，回头见他正靠在一边看着，便摘了帽子冲他吊儿郎当地鞠了一躬。
“感谢观赏。演出可还令你满意？”
亚索看了看地上的几具尸体，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真是拖沓。”
“我从不指望你这种野蛮人会懂我的艺术。”烬拍打掉手套上残留的火药粉，故作遗憾地捂住了心口。“有时候，我真同情你。”
亚索斜着眼睛，目光短暂地在他身上扫过就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他从来都懒得和烬废话，反正他也听不懂烬到底在说什么，就像他从来不知道那张面具下到底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就算偶尔他真的懂了，他也不会拉住烬去问个究竟，那样的话就太愚蠢了。他厌恶，甚至是恨极了烬那一身装腔作势的优雅和所有故弄玄虚的话语，他反复想象烬温热的尸骨上会开出怎样艳丽的花，却也一直没在有机会的时候一剑抹了他的脖子。后来亚索路过一座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偏僻城邦，居然看见他和烬的通缉令并排贴在城墙上。他突然就想起以前烬坐在他身边专心致志地调试着手里的枪，引线纠缠，火焰肆虐，低着头对他说，“我有一场精心准备了很久很久的未完成的表演，我都要等不及给你看了。”他盯着他们的画像看了半晌，头一次觉得腰上的剑是那么重，而世界毫无意义又讽刺至极，让他简直要笑出声。
然而亚索一直都知道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从本质上就已经完全不同。这些年他节节溃败，从海角浴血到天涯，连剑端上的风都染上了一抹猩红，却无法改变任何沉痛的过往与泥泞不堪的未来。他在空旷寂寥的荒野之上燃起一簇篝火，朽木劈哩啪啦地化为灰烬，随着一缕青烟消散在高远的夜空和隐隐绰绰的寒星里。大风卷起断了根的草贴着地面迅疾地掠过，他沉默地坐着迷蒙起双眼，透过微弱的火光又模模糊糊地看见当年烬在艾欧尼亚被抓起来当众宣判的样子。那时他高傲地昂着头，脊背也挺得笔直，他是如此享受着他所带来的一切精心制作的喧哗，仿佛他所站立的地方不是罪席而是万众倾倒的舞台中央。烬说，你们这些粗俗的蠢货，根本不明白艺术是什么。那个瞬间亚索这才看清他面具下流光溢彩的眼眸，宛若在鲜血浇灌下怒放的红莲。
所以他知道烬一定比从前过得更加逍遥快活，毕竟他从不缺少娱乐的手段，乐章歌剧舞蹈和杀戮他都能信手拈来。亚索恨恨地想着，恶狠狠地冲剑上啐了一口酒，扯过披风借着月光将剑擦拭得锃亮。黎明将至的时候荒野上落起细雨，沾湿了他的衣袖和发梢。他起身扣上帽子摸出口琴吹了一支小调，就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拨开雨雾悠悠地走近，挂在腰间的枪管随着脚步丁零当啷响得清脆，披肩在寒风中翻飞不息。
难听死了。烬说，靠在不远处的树下冲他耸了耸肩，隔着那簇摇摇晃晃的即将熄灭的火焰安静地望着他。
亚索也注视着他，闻到烬身上冰冷的雨水和灼热的枪火味道，还溶着一丝微弱的花香。仔细想想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许久没有遇见了，而这次两两相望，彼此都已经太过心照不宣。于是他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披风下的手稳稳地搭在剑柄上，模仿着烬的惯用词句说，终于要来对我这个无趣之人完成你的表演了么。
烬依旧站在原地，背向东方懒懒地晃着手，枪在指间华丽地转了几圈。夜幕正渐渐褪去，雨滴和流星一起从他身后微微泛白的天空中倾泻而下。他短促又低沉地笑了一声，答非所问地说，我一直都忘了告诉你，其实我也是艾欧尼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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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